超能猫猫侠

纯粹的个人兴趣

[陈星]支柱

*总之按个人喜好随便写了写

*一丁点过去捏造



星熊下班后例行在附近的便利店买了几罐啤酒。初春时节乍暖还寒,但星熊仍然偏好冰镇啤酒,凉爽的温度能够让她保持冷静。

她将透着凉意的塑料袋挂上车把,骑着电单车悠哉悠哉地在城市内迎着风穿行。路过中城区的时候,她看见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和五颜六色的霓虹灯牌,熟悉的街头喧嚣声令她有些恍惚。龙门这么多年都没变过,还是那个伟大而繁华的城市,永远这么光鲜亮丽,看不见背后的阴霾。她突然有些怀念那些在街头厮混的日子,还有那些跟过她很多年的老相识。于是她调转车头,拐进巷子里,停在了一家小酒馆前。

“鬼姐?”一个年轻小伙看到星熊,立马停下手中的活计快步赶来。他摘下脏兮兮的毛线帽,露出额头上隐约可见的旧伤痕。“怎么突然来了?来巡查吗?”

“顺路来看看,放心,不是公事。”星熊扬了扬手中的塑料袋,里面的易拉罐发出互相撞击的脆响。“怎样,阿宏,来一瓶?”

“不了鬼姐,戒酒了。我老婆怀了,收拾完这些我要回家照顾她。”阿宏摸摸脑袋,露出一个质朴但幸福的笑容。

星熊便跟着笑笑。“在酒馆做事还戒酒?看来小日子过得不错啊。恭喜你。”

“是啊,真是要多谢鬼姐。以前在街头闹事的时候,总觉得近卫局的差佬很烦;现在鬼姐当差了,我也回归踏实的生活了,才知道有你们在有多好。”

阿宏看向星熊的眼睛,再次真挚地说,“真的,谢谢你们。是你们近卫局撑起了龙门。”

星熊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了亮晶晶的对生活的期盼。她想起那个总是为了龙门站在最前线的身影。

于是她笑着用力揉揉年轻人的脑袋,“一段时间不见变得这么会拍马屁。”看啊老陈,星熊在心里却说着,你的努力是有回报的。

星熊鬼使神差地提着剩下的啤酒掉头回了近卫局。夜已深了,近卫局大楼寂静得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但星熊知道该去哪里寻找动静。

今夜是满月。湿漉漉的月光透过玻璃窗映在地面上,泛着清冷的光辉,星熊仿佛行走在梦境里,一切都显得有些不真切。

可惜这里不是东国,不然此时该是欣赏夜樱的好时节。可以在河畔寻一块清净地席地而坐,就着落樱与月色下酒,然后在夜风袭来时替身边人将纷飞的发丝挽至耳后,再轻轻拂去落在她发鬓上的粉色花瓣。

身边人。身边人的面容在星熊的脑海里清晰地描摹出来。

星熊在办公室的门前停下了脚步。门是虚掩着的,隐约透出些微弱灯光。里面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笔走龙蛇的声音,还有将纸张揉成一团,砸进垃圾桶,却又弹出落在地面上的声音。

然后熟悉的语调响起。“你要在门口站多久?”

星熊哑然地笑了笑。“被你发现了啊。”她推门而入,随手打开灯光,十一根日光灯管立即将办公室每个角落都照得透亮。“哗,这么黑,很伤眼的。”

陈被晃眼的灯光照得有些头疼,关了桌上台灯,一边揉着眉心一边回答:“省点电。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回来?”

“我不回来,你是不是就又准备通宵了?”星熊拿出两罐啤酒放在桌上,罐身上细密的水珠顺着星熊的指尖往下流,在木质桌面上留下了一小滩水渍。星熊一手拿起其中一罐,另一手轻易地拨开剩下那罐的易拉环,往陈面前推了推。

罐中传来细微的气泡破裂声和清苦的麦芽醇香。陈皱起了眉,“勤务时间饮酒?”

“近卫局的勤务时间几时延长到凌晨两点了?”星熊指指墙上形如摆设的钟表,“够钟下班啦,老陈。别累垮了。”

陈看看桌面上杂乱的文件,又看看星熊笑意盈盈的脸,叹了口气,伸手拿过面前那罐啤酒。“知道了。”

星熊觉得陈看上去似乎又瘦了。大概掉了两斤?她打量着陈的脸颊和骨节分明的手腕,在心里估摸着。星熊很想告诉她不要总是苛待自己,想告诉她可以多依赖一下同伴,话说出口却变成了“喝完我送你回家啊”。

陈抬头瞪了她一眼,表情里却并无多少气恼:“又酒驾?星熊督察,你这是违法的。”

“那秉公执法的陈警司要不要当场逮捕我?”

“算了算了,我就当不知道。反正也打不到车了。”陈将残酒一饮而尽,把空罐子扔进垃圾桶,站起身,“回去吧。”

于是星熊为自己的得逞笑了起来。

从不坦诚的陈似乎唯独不在星熊面前逞强,因为不管怎样的伪装都会被星熊看穿。

星熊却从来不敢说自己真的理解陈。越是了解她,越是能感受到有一条巨大的鸿沟横亘两人之间。那是星熊用尽全力伸出手也无法触及的距离,而陈站在对岸,目视前方,从来不曾回头。

星熊将戳了两个洞的头盔丢给陈,自己戴上戳了一个洞的头盔。车座因身后人上车的动作而略微往下一沉,陈的双手扶上星熊的腰,她发动引擎,驶向冷清的街道。

即便繁华如龙门,此时喧嚣也已经尽数褪尽,偌大的城市仿佛只剩下两个人。星熊迎风穿梭在寂静无声的马路上,背上隔着衣物传来头盔的坚硬触感和有些温暖的熟悉体温。夜晚的空气很有些凉意,星熊却因这些微温度感到有些燥热。她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问问陈自己随风飞扬的头发是不是又糊她脸了,喊了几次却没有回应,扭头一看才发现陈已经靠在自己的背上睡着了。星熊调整了一下姿势,让陈靠得更舒服一点,然后抬头望向被高楼割裂的天空,一轮圆月无言地予以温柔的回望。

星熊不想做陈的太阳,陈的月光,她只想成为陈的勾陈一,不管什么时候,只要陈回头,她永远在原地等待着。

今年是星熊加入近卫局的第几个年头了?她数不清了,也不想数,遇到陈以后她就放弃了记日子,那是沉湎于过去的人才会做的事。

星熊喜欢现在的生活,喜欢龙门这座城市,喜欢生活在其中的人们,热热闹闹,充满人情味。所以她可以为了龙门近卫局无数次地挥舞般若,进入特别督察组后,拿起般若的理由则又多了一条。

陈未必是个优秀的领导者,她的指导过于严苛,尽管她对自己还要严上百倍;而且她太直率,不懂勾心斗角,不懂委曲求全。但她毫无疑问是近卫局的中流砥柱,是所有年轻警员心中的神话,是龙门所有市民口口相传的陈警司。

星熊甚至觉得,哪怕有一天近卫局真的倒了,只要陈还在,近卫局便仍存于此。

但若是陈不在了呢?

——星熊曾经无数次在行动现场看着陈凛然的背影。

她的身后有星熊,有近卫局,有整个龙门,但星熊却始终觉得,她的身影看起来却仍然那么瘦削,带着无人理解的孤寂。

星熊恍惚间觉得自己曾经在什么地方见过这种背影。在某个很遥远,很遥远的记忆里,仿佛也有这么一个人,曾经孤身扛起一切,独自一人走上鲜血铺就的道路。

陈太危险了。她永远将脊背挺得笔直,像一根绷紧到极致的弦,让人忍不住担心她会绷断,却又只能站在一旁看着她死撑。

星熊不想让龙门成为陈的东国,也不想让陈成为第二个自己。


整合运动的势头越烧越旺。战争从未改变,没有人能独善其身。

星熊一边吃着烧麦一边看着早间新闻,在心里计算着战火什么时候会蔓延到龙门。她并不想和感染者为敌,但若是有人威胁到她的同伴和她所庇护的人们,她会毫不犹豫地露出獠牙。

她并不畏惧整合运动。只要她和陈联手,管它是什么整合运动还是汉堡势力,都战胜不了龙门。何况龙门的领袖是那位老狐狸——星熊并不完全信任魏彦吾,但却佩服他的手段。

星熊真正担心的,是别的事情——是陈。

陈在提及整合运动和感染者时微妙的情绪波动,星熊全部收在眼底。面对穷凶极恶的国际知名犯罪分子也未曾有过半分露怯的陈,极罕见地表现出了动摇,尽管她认为自己隐藏得很好。

她总觉得,陈就快要离开了。

星熊太了解陈了。她知道总有一天陈会走到她无法触及的地方,去面对她的命运。

她的盾总有一天不再能护她周全。而星熊能做的,就是让那一天到来得再晚一些。

东国人不轻易许诺,因为他们言出必行。但是那天早上,星熊煞有其事地对陈给出了承诺。

老陈,你是近卫局的支柱,你不可以倒。

所以,你顶不住的,我来替你顶。

你可以信任我。

星熊说这话的时候,手上的筷子还夹着一只煎饺,看起来不大正经。陈只是笑了笑,说我一直都信你。

但星熊语气里的诚挚和眼中闪烁的光并无半分虚假。

所以爆炸来袭的时候,星熊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抓住了陈,将她牢牢护在般若底下,然后和她一起跌落楼底。

轰鸣声震得星熊脑子晕晕乎乎,钢筋混凝土的重压几乎当场令她手臂脱臼。星熊疼得眼前发黑,即使鬼族恢复力惊人,她还是感到浑身的骨头都在发颤。

结果炎国龙的犯倔程度超乎她的想象。她说服不了陈。她从来都说服不了陈。

她听见陈的声音,语气温柔得仿佛错觉。那声音说,偶尔也要允许我做一回你的盾牌,星熊。

都这个时候了,竟然说这种话。可恶的龙,从来不懂拐弯抹角。

星熊笑了,笑的时候整个肺火辣辣的疼。

你一直是我的盾牌,我的光芒,我的支柱。星熊意识模糊地想。我能为你撑起一切,是因为你在我身后撑着整个龙门。

然后她听见自己说,行啊,老陈,都听你的。


评论 ( 3 )
热度 ( 228 )
  1. 共8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超能猫猫侠 | Powered by LOFTER